狼牙山下的风语
1
每晚八点钟，风会准时攀上窗台
狼牙锁不住孤单和恐惧
碎叶拍打着门扉
恍似故人来临
勇气最终未能穿越时空
化茧成蝶
高空的眩晕，忽视了
白云背后伸出的搀扶
狼牙和狼牙对弈
成就英雄
也成就了美人
2
终于有一天
逃上崖顶
风在白云之上
催开，一枚枫叶的红或诱惑
一棵树与另一棵树
对望，守住秘密，也守住日光和风声
在云崖的边缘
一团粉红，正在不管不顾地生长
3
喜欢有一天，像一粒细沙
被风带到很远的远方
静躺在草叶间或河岸边
清风或流水都属于一个人的
耳语或静默，告诉自己
这就是
地老天荒
并学着
像个孩子一样
相信童话
亦相信爱
写诗的人
生活在别处
诗歌也是
关上或敞开透明的窗子
风已经过去了很久
乌鸦和麻雀还在交谈
昨晚的那场盛宴，谁是主角
待价而沽的诗人
更多时候把诗稀释为酒精里的狂躁或偏执
夜藏匿了真实
群起的麻雀，在又一场风起时，跳到了风的肩头
敌意时光
一枚鲜红的樱桃就可把我打败
也曾输给一双高跟鞋的诱惑
敲击时光鼓点的女子，可采莲可起舞
而我不是。
在更早些时候，还输给云朵和水滴
风起时，尘埃将人间诸多的欲念带上云端
只那么一次，我便逃了，在青春的裙角下
鸡冠花开得彤红，夕阳正打开烟火的饥饿
夏日不再有约定，一粒米远比一束玫瑰珍贵
渴死在海滩的鱼，更懂得，一滴水的重量
在某个夏日，再一次拆卸光阴时，意或愿呵
已长成阳台上，无花无叶的青果……
零度蝴蝶
你说，蝴蝶在风中飞
在三月的峡谷
与一场假想的花事邂逅
在丁香颤抖的仲春
有多少原生的细胞正被冷漠的风谋杀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
都是对生命的浪费“
如果还有未来
就请原谅，这个寒冷的初夏
原谅我的麻木和逃离……
我途经你的绽放
每一年，只在意向里盛开一次
隔岸的长亭与短亭被垂钓者俘获
转瞬即逝的涟漪，是鲜活于湖面上的童话
所有的爱或不爱，在某一场细雨后会转换为沉默
近在咫尺的墓穴被罗盘定身
无处躲藏的谎言或鬼魅统统成为磷火的燃料
蝴蝶与另一只蝴蝶
在最后一次煽动翅膀时，将爱绽放
流星耀眼地划过金莲灿烂的草原
划过蝴蝶卑微又绵长的爱恨
薄如蝶羽的裙裾，在《梁祝》的一波三折中
被撕裂，被临摹，抑或，被久久传唱……
山谷春天
多想于一个深夜或一座寂静的山谷
把一个灵魂植入另一个灵魂的孤寒
青春的季风漂白了爱的神话
远方除了诗，还是诗
于是，在很多个风疏雨骤的黄昏
将碎玉般的爱恋埋进心灵梯田
等雨停歇，等月亮升起，等重叠的影子
像砖石一样嵌入一种坚毅和永恒
那个时刻，诗一定是背倚青山的
太阳或月亮交替打开整座山谷的芬芳
2
突然喜欢上一种红
红色的花，红色的暖阳
而此刻，我在的山谷，山丹花还在月光下沉睡
古城墙似黝黑的缎带，缠绕在临别的断崖之上
痛苦或遗憾，像不小心摁下删除键时
废弃的诗行。重新的排列组合
重新的小心翼翼，而一切热烈和
珍惜再不是如初的模样
于是，在一朵花开前
在一朵红色的花朵前
小心许下若干关于美好的惊喜与神秘
假设往事里的童话已经复苏
假设，山谷，正在赠给我，整个春天……
张沫末简介：作者系河北省作协会员，张家口市文学院签约作家，沽源县作协主席。
诗歌、散文入选《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散文选刊》《黄河文学》《海外文摘》《诗选刊》《长江诗歌》《散文诗世界》《安徽省诗歌年选》《中国诗歌地理·女诗人诗选》《中国散文诗年选》《国家诗歌地理》《河北青年诗典》《河北诗歌地理》《辽沈晚报》《桂林晚报》等上百家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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